陶逸晨嘴角抽搐，這男人吃什麽長大的，嘴巴這麽毒。

看在你站在月憶渺身邊還沒變成小透明的份上，本公子就不跟你計較了。

“唉，沒人愛啊，本公子回去自個舔傷。”陶逸晨故作可憐地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，自個離開了。

“還算識趣。”血念塵瞇著狹長的眸子，對月憶渺笑道。

月憶渺回以一笑，依然沒有言語。

此次血念塵回來，和她一樣完全收斂了光華，不然陶逸晨也必然和以往那些人一般不敢撫虎須。

也還好是個拎得清的，沒有瞎鬧，不然指不定鬧出笑話。

“來了。”柔和的風為輕柔的語調送行，尾音傳揚。

這是月憶渺在這裏說的第二句話。

來人在草浪外站了好一會兒，擡步走了進來。

“等候許久了？”烏雲盡散，傾瀉的月光為阮傾澤那張俊顏鍍上銀色。

“還好。”月憶渺看著他，手輕輕把血念塵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下。

血念塵沒有阻止月憶渺的動作，他低頭看著她，陰影下的神情讓人看不清晰，直到月憶渺那暖人的溫度離了身，他才擡眸看向不遠處的阮傾澤，眸光銳利如鋒芒，讓阮傾澤僵了背梁。

月憶渺回眸看了眼血念塵，他的眸光依然寵溺如初，只是耳邊那略重的喘息聲騙不了人。

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，月憶渺回走到血念塵身邊，墊腳在他面頰上留了抹香。

“我很快回來。”

“嗯。”

月憶渺再次朝自己走來時，阮傾澤沒有再感覺到那種生死一線的恐懼，只是蹙起的眉實在松不下來，他不可否認自己心中的忐忑。

終於，月憶渺站在她面前，問的第一句話很是平靜。

“在一起了？”

“嗯。”阮傾澤手心已出了薄汗，腦海竟也空白起來。

萬一她要自己離開……

“她愛你嗎？”

阮傾澤眸光一閃，“愛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

天書持有者的感限使得他們很難動情，甚至是很多時候沒有動感情卻陷入了各種誤區。

阮傾澤遲疑了，他沈默著低下頭，看地上不斷搖曳的靈草。

像小學生一樣，在月憶渺面前，他不自覺擺出低其一等的姿態。

月憶渺沒有催促，清透明亮的眸永遠帶著聖潔動人的色彩。

“你愛血念塵嗎？”忽然，阮傾澤擡頭問道。

“愛。”月憶渺彎了彎好看的丹眸，柔和的色調像羊水般將人包裹。

阮傾澤有些楞神，他居然看見，偽裝超凡入聖的人竟也有如此真實的柔情。

“好好愛她，她是個好姑娘。”

月憶渺輕聲一句，伸手探上阮傾澤的脈，“毀的倒是厲害。”

何止是厲害，五臟六腑以及各道筋脈，甚至是骨骼都出現了碎片化的痕跡，再拖一陣子，這個人都將不覆存在。

“習慣了。”柔柔的指尖帶來絲絲涼意，阮傾澤被握住手腕，反而有些局促，倒有些辜負青鹿閣下的盛名。

“真不像你。”月憶渺莞爾一笑，眸色淺淺卻綻光，一如她身邊忽起的光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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